谈话
(资料图)
我不是很想提起瑞德,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。我很讨厌聪明人,因为那会让我觉得有点危机感。不过我没跟任何的朋友说过这件事,他们个个都是很喜欢他的,虽然评价不一。我可不想当万人迷的对立面。我的朋友又很喜欢听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故事,所以我只能一遍一遍重复。这是我十七次在朋友聚会里说这些台词。
那是个夜晚,很普通的夜晚,很普通的咖啡厅,没什么特别的。我在角落里,写着永远写不完的小说开头。我的眼光弥漫,看着周围的事物,想找点素材。当我刚刚构造完我的小说舞台,想找个适当的主角时,瑞德出现了。
对于第一次初见来说,他表现的甚至有点失礼。他闯入了我的世界,然后随意一坐,说到:“能给他也来一杯咖啡吗?”说实在的,我有点惊恐,朋友们都知道我有点内向,乃至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发火。甚至在我极力保持威严的情况下,蹦出的竟是软绵绵的一句:“先生,想必我等的不是你。”
然后就发生了我至今忘不了的场景,当时的咖啡馆有点闷热,在陌生的压迫之下我的额头有汗滑过。想逃离的感觉将我逐渐淹没,我甚至有点窒息。然后就是瑞德,他好像没有在意我那段有点滑稽的送客语,说:“听着,老兄,我们得谈谈。我向你保证谈过之后,你会得到自己的那份好处。”这可能与大家认识的瑞德不一样,有的人偏爱他的文质彬彬。但我得发誓说,这确实是他的开场白。
服务员可能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同寻常,她问我一切还好吗。她没有看桌子对面的瑞德,想必她也担心我受到威胁。我有点惶恐突然的关心,又没完全脱离紧张,战战巍巍的说,没事,一切还好。
不过感谢她的打岔,我有一丝丝的缓解,我看向瑞德。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确实有股该死的魅力,或者也可能是我天然溢出的好奇心,我同意了他的所谓的好处谈话。
等来的确是大段沉默,甚至不止是沉默,瑞德一动不动,好像完全静止一般。然后就一直那样,就一直那样。我想挑开话头,但是心里却有股悸动阻止了我。然后,一个小时过去了。我在前十分钟还保持着谈话的礼节,想看看他的把戏。也许是想用沉默来吸引我的注意,突然的开口还是怎样。但是好像没那么简单。于是我在十分钟后,放弃了,不再理会他,只是偶尔瞅瞅他。我把心思放在了新出的电视剧上,至于小说,显然我不想面对怪胎写下去。
就在我看剧兴趣正浓时,他开口了。有点让我失望,好像话题在一个小时的酝酿下没有那么高级。这一刻我有点责怪自己的失心疯,也许我就该一开始离开这里。
那是个简单的问题,一个作家该如何描写沉默。
我没什么耐心地答道:“描写沉默,那就用吵杂来反衬,或者用更沉默的东西去对比,如果只是这个问题的话,我想你不用故弄玄虚,先生。”说完这段话,我为自己的漂亮回击感到窃喜。
不过他好像没听出讽刺一样,继续说:“先生,不是这种沉默,我是说长久的沉默,就像时间冻结一般。”
我被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,甚至有点脊背发凉,冻结?我僵硬的重复。
“对,冻结,他好像打开了话匣子,我就是说冻结。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你描绘不了这种冻结。”
我感到一丝挑衅,却又感觉他的真诚,我开始思考,冻结的沉默的描绘。
“这好像没什么意义,你想描述这些干什么呢,表达悲伤吗?或许有更棒的方式…………”我试图把那丝丝诡异感驱逐,将话题引到我的领域。
但他没接我的话茬,他跳跃式的来到了一个新的领域,“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吗?”
必须说我被他的话题搞得晕头转向了,但却有股丝丝兴奋从我心底响起。好久没遇到这种问题了,上次谈应该还是年轻时候的秉烛夜谈。
“我想,谈上帝的存在,首先应该弄清你说的上帝是什么,是信仰帝国的存在,还是创造人类的存在。”
“应该是那种决定人一切的上帝。”
“决定人的一切,是那种将你的人生预设,让你的所有选择都是必然的存在?”
“要更夸张一点,是可以控制你的每一句话语,每一个行动,一切看似偶然又都是必然的升级版。乃至我们今天的谈话都是预设一般。”
不安感更重了,本来闷热的环境甚至有一丝丝的寒意,我蜷缩了缩身体。“你想让我证明他存在?”
“不不不,我想的是怎么逃出去?”
“逃出去?!”
“对,就是获得自由。”
“先生,首先我想自由应该是存在的,没有必要逃出去才能获得。其次如果你所说的上帝真的存在,我想我们逃不出去。因为这段话都是他让我们说的。”我有点为了自己的反驳洋洋自得,紧张和兴奋的交织,让我期待更多的碰撞。
“我想你没完全明白,你本来应该知道的。让我们回到上帝的定义吧。”他的失望让我有点无地自容,我觉得我的才智没能跟得上他,我不得不拿出更大的精神聆听。
“我觉得如果创造一切的上帝存在的话,他或者是像高维生物般的藐视。就像我们看蚂蚁一样,但那样他们就不能决定我们的一切。就像我们看蚂蚁般,虽然可以决定生死,或者一时但是不可能一直。如果说他想决定我们的一切的话,我觉得他更要融入我们这个维度,或者说像作家一样。”
“作家,听到我的职业,我有点好奇,我说怎么可能是作家呢?而且你所说的不可能是高维生物,也可能是完全臆测,你在以自己的视角理解。说不定一瞥就可以决定一切了,用不得这么麻烦。”
“即使一瞥,那就是在一瞥的时间里,他就是个作家。”
我有点语塞了,无论他是谬论也好,还是怎样,好像颇有些说服人的道理。但我很快想到了辩论的办法。
“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,就算是作家,那你岂不是更逃不出去了,老兄。我是干这一行的,没有人物能决定自己的命运。”我恶趣味般的带上了些恐吓的意味,也想让他尝尝被驳道的恐慌。
可是他很泰然,我也很快意识到我掉入了陷阱。“那你怎么描绘一个冻结般的沉默?”我很快地想起了这个结束不久的话题。
“你是说作家无法描绘这种,所以可以与之对抗。”,“老兄,先不说你在沉默当中能干什么,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思想也不过是你被植入的思想。你所说的上帝可是在一开始就决定了一切。”
“可是他仍然是个作家,他想要控制我全部的那一刻,他就与我身处一刻。也许沉默是个馊主意,但是我想并非绝无办法。”
“办法,我想想,如果说作家是上帝的话,那我可能也是我笔下人物的上帝。但是他们若真有意识,想逃离我。我觉得我只会哈哈大笑。”
“你真的能决定一切吗?”气氛有些僵住了,甚至有点所谓的冻结的沉默。但我真的得感谢服务员小姐,他打破了太难堪的沉默。
“先生,我们还有十分钟打烊了。”
我草草的应付了她,给瑞德下了“最后通缉”
“你只有十分钟了,我只在咖啡店工作,回家你别想跟着我,所以无论有什么想法,说出来吧。”
“你知道你决定不了,不是吗,如果他真的存在,你也只能描述所谓的小说事件发生的事,大段的空白其实你无法掌控,不是吗?”
“就算这样,我可以直接一开始就把人写死,或者死磕到底,事无巨细的描写。你不能说我不能,只能说我不愿。而且更高维的存在可能更快的“书写”,你这个办法不过是自欺欺人。”
“可是还有读者。”
“读者……你是说读者吗?”“读者和我同维,所以我不可能控制他们,他们的不同解读,也就让我丧失了我对你的掌控,甚至说我不可能创造一篇只给自己看的文章,所以一开始你注定是不受我所控。因为你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被解读。”
沉默
“可是这就是种猜想,我可以换个人试验的。”
“你知道得是我。”
“这可能会让你丧失自由。”
“这是为了更好的自由。”
这便是我和瑞德的第一次相遇,这也是我第十七次演讲,也是我的一次书写记录。我把它作为《瑞德之旅》的序言。
你说我得了什么好处,哈哈,一名大作家?或者是一点启发,不过我没那么着急实现我的想法,我想先在这等等那个老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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